从水书“反遁”看古易“逆数”
第二十七章从水书“反遁”看古易“逆数”
韦章炳
【引言】：水书这种古易，暗含着人们很想知道而无法知道的易经上的学问，如古籍记载古易有“逆数”之说，其究竟为何意，许多专家试图解释，但似乎不很理想。本文从水书“男顺女逆”等推遁之法谈一谈古易“逆数”的感想。
说起推遁，易经预测中是经常使用的方法。历史上最神奇的推遁之学要算《推背图》，其为唐朝精通天文历算的学者、术士李淳风所撰，竟准确算出将有武则天乱大唐之难。传他推算得忘了情，一直推演到千年之后的世事，直到被另一位术士呼其名推其背后方如梦中惊醒。李淳风把他推算结果，写成诗歌，绘成图，通过袁天罡上奏唐太宗。这种事关国家机密的预言当然是不能外泄的，可是不知何故竟泄漏出来，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推背图》。这《推背图》不仅把唐数百年变象，而且连此后的宋辽金元明清的治乱兴衰也一起预测得精精准准。
李淳风的推遁，其实就是易经中常见的龟掌法。水书作为古易，其间也有古代神奇的推遁之法。
水书不仅是易，而且有可能还是原始古易《连山》的遗存。这种古易暗含着很多学术界想获释的古代文化谜团，特别是解读一些古书提及的未解之谜，例如都传古易有一名词叫“逆数”，其究竟为何意？许多专家曾试图解释，但似乎不很理想。如《周易·说卦传》云：“易者，逆数也。”《易纬·乾凿度》又称：“易气从下生。”后来易学大家郑玄加以注释：“易本无形，自微及著。气从生，以下爻为始，故曰逆数也。”水书常以坎、艮为首卦起推，艮为左下卦，顺次往上推，此为逆数的特征之一。晋代时，韩康伯又说：“作易以逆睹来事，以前民用。”《周易集解纂疏》也载：“乾坤初索震巽，次索离坎易经八卦问事，三索艮兑，是逆数也。”《管子·山权》：“易者，所以守成败吉凶者也。”说明自古以来易学家们都认为易有“逆数”之说，并认为此与“气逆生”有关。关于古易中的“逆数”问是，屡见古书有记载。如《易·说卦》云：“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韩康伯注：“作《易》以逆覩来事。”孔颖达疏：“《易》之为用，人欲数知既往之事者，《易》则顺后而知之，人欲数知将来之事者，《易》则逆前而数之，是故圣人用此《易》道，以逆数知来事也。”这里似乎把“逆数”理解为一种预测。
再由明代袁宗道《论文上》：“至於今日，逆数，不知几千年远矣。”清代李光庭《乡言解颐·物部上·造室十事》：“《协纪辨方》载：门光星，大月从下逆数，小月从上顺数。”
又一谓气象反常。《国语·周语下》：“时无逆数，物无害生。”韦昭注：“逆数，四时寒暑反逆也。”
二谓悖逆的气数；倒霉的命运。明代唐顺之《吴氏墓记》：“死者，人之所必不免也，而世俗多讳言死，至以石火易尽之身，而枉苦其心神豫忧逆数。”《说卦》：“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晋代韩康伯注：“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曰：“易八卦相错，变理备於往，则顺而知之，於来则逆而数之。”注“是故易逆数也”。曰：“作易以逆睹来事，以前民用。”唐孔颖达《周易·说卦疏》曰：“……圣人重卦令八卦相错，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莫不交互而相重，以象天地雷风水火山泽，莫不相错，则易之爻卦与天地等成性命之理吉凶之数。既往之事，将来之几，备在爻卦之中矣。故易之为用，人欲数之既往之事者，易则顺后而知之，人欲数知将来之事者，易则逆前而数之，是故圣人用此易道以逆数知来事也。”唐代李鼎祚《周易集解》引虞翻注曰：“数往者顺，谓坤消，从午至亥，上下故顺也，'知来者逆’，谓乾息从子至巳，下上故逆也。'是故易逆数也’者，易谓乾易，故逆数，此上虞义。”传虞翻用十二地支图来解释顺与逆的问题。称从午至亥，即午未申酉戌亥，由上至下数去为坤为消为顺数。从子至巳，即子丑寅卯辰巳，由下至上数去为乾为息为逆数。
但学者质疑虞翻之解既未明言其数，也未说明其卦，抛去原文象数主题，节外生枝，地支原是一个整体，按其所说合并为一，只是一个顺时针方向，不见有逆时针方向的说明。特别解“是故易逆数也”一句，有些牵强。宋代易学大师朱熹《周易本义·说卦》“……是故易逆数也。”注曰：“起震而历离兑以至於乾，数已生之卦也，自巽而历坎艮以至於坤，推未生之卦也，易之生卦，则以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为次，故皆逆数也。”但其用词却又相反，虞称顺数则朱（熹）叫逆数，虞称逆数则朱叫顺数。其实，都只有一个顺时针方向而已，并无逆时针方向的说法。高亨《周易大传今注·说卦》注曰：“易卦六爻，其顺序如自上而下数之，是顺数也，今自下而上数之，是逆数也。六爻何为逆数哉？因用易卦以占知来事也。人之数往者，皆自远而近，如云'夏、商、周、秦、汉’是也。自远而近，是顺数也，故曰：'数往者顺’，人之知来者皆自近而远，如云'今后一年、二年、三年、四年’是也。自近而远，是逆数，故曰：'知来者逆’。用易经占事，在於知来，所以六爻逆数。”高亨之说，用六爻上下解顺逆，与姚氏之说相同，且说得更为清楚。按所举例“夏商周秦汉、今后一年二年三年四年”前后连接，仍是一个方向顺行，不见有逆行迹象。《说卦传说略》“数往者顺”，说的是卦，“卦之德方以知”、“知以藏往”嘛。“知来者逆”，说的是蓍，“蓍之德圆而神”，“神以知来”嘛。“是故易逆数也”，说明《易》用以卜筮是“知来”的。“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总之，就一句“知来者逆”，让易学界头痛至今。
一、天地之数中的逆数
《周易》学说离不开象数，有象就必然有数，有数才有象，象数常为一体。《说卦》载道：“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讲的是卦象两两同位配合之理，专家称这些数“已具天地数顺逆排列之式”。凡《易》当以“天地数”推演法为宗旨。何为天地之数？在1~9中，天数为阳为奇数，地数为阴为偶数。“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在阴阳奇偶不同的性质上，有排列原则上下位置的不同，所以名为“天地数”。
古易中有时以数代事，有时以数算数，是满足了象数之用，揭示人天奥秘之说。《说卦》说：“参天两地而倚数，观变于阴阳而立卦。”可知，“参天两地而倚数”即是易的“天地数”排列原理，“观变于阴阳而立卦”，即是《系辞》“阳卦奇，阴卦偶”的“天地数”成卦法。这些数多数充当事象而作为推遁介质，为第几位或几月等。如此前几个月出了什么事或此后几个月内将有何事发生。
二、什么叫“逆数”
什么叫逆数？我认为，主要是算一个人的将来，却要先知道他的过去（如出生年月）。(1)逆数为占往者。《易·说卦》中称：“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韩康伯注：“作《易》以逆覩来事。”孔颖达疏：“《易》之为用，人欲数知既往之事者，《易》则顺后而知之，人欲数知将来之事者，《易》则逆前而数之，是故圣人用此《易》道，以逆数知来事也。”我认为此说与水书中占生者顺推，占死者逆导之法仍不尽相同。
(2)逆数为倒数。即推遁时由前向后、由下至上推算。《协纪辨方》载：“门光星，大月从下逆数，小月从上顺数。”可见从下到上，从前向后的演绎为逆遁。据易书记载，逆数还为“气象反常”之说。《国语·周语下》：“时无逆数，物无害生。”韦昭注：“逆数，四时寒暑反逆也。”再则，逆数还为悖逆的气数；倒霉的命运。《吴氏墓记》：“死者，人之所必不免也，而世俗多讳言死，至以石火易尽之身，而枉苦其心神豫忧逆数。”中美易经研究会副会长霍斐然先生在《周易正解》中云：“'数往者顺，知来者逆’者，向外为往，为顺，为阳，为外卦。向内为来，为逆，为阴，为内卦。”
三、水书逆数推遁及其分析
水书百分之八九十都是顺推，如四宫掌动动法：
如右图所示：预测某人某年之凶吉状况，如问某人70岁那年的凶吉，则算法为：10岁对一宫；20岁对二宫；余类推，70岁落入三宫，此宫为大吉。说明这问占者当前无灾无祸。推演此卦时，顺时针而行，是为顺数。
朱熹《周易本义》引劭雍语：“自乾至坤，皆是末生之卦，若逆推四时之比也。”在水书习俗中果然有时也用“逆数”之法起课，下举两例说明：
丑跛山:
（直译文）丑山第三戊辰
乙亥壬午己丑丙申
癸卯庚戌丁巳凶
丑山推演法：
本水书条目称“丑山第三”，故甲子日起于第三山（从首山艮自下而上推至巽山），见右图，艮为首，震为二，巽为三，故甲子对巽山，乙丑对离山。但水书又另有“逢丑逆位”之规定，故丙寅日不能顺行到坤，而逆行到巽，丁卯到离，戊辰为第五山（坤山），故戊辰日为凶日。如此类推，此后凡落入坤山之日全为跛凶之日，故得定局：戊辰日、乙亥日、壬午日、乙丑日、丙申日、癸卯日、庚戊日、丁己日为凶日，凶日巽安葬丑山本命人。经问水书先生，为何跛山推遁逆推之法？答曰，跛者行路说是上前却退后之故，故本条目有“逆数”也。
水书有“阳拜娜用批荡轮”之说，其汉意为：“阳顺行，阴逆推”。在水书习俗中果然是这样，推演亡者本命时，一律按“男顺女逆”之法进行。（见上图）如某男87岁寿，推其本命山之步骤为：10岁对离，20岁对兑……80岁对震，81岁对巽，82岁对离，83岁对坤，84岁对兑，85岁对乾，86岁对坎，87岁对艮(丑山)。此翁为丑山本命，故安葬此人时不能用以上推导的跛凶之日，也不能顺推落入第三宫之日，水书称“三宫瞎，五宫跛。瞎前趋，跛后仰。”故推盲凶之日要顺数，落入三宫诸日为盲凶日；先顺推逄丑立即逆转，落入第五宫之日全为跛凶日。因为跛者行步，似一前一后，故找跛凶之日必顺逆相兼，盲者，无论前方是否有陷阱，仍毫无畏惧地前行，故找盲凶日仅顺推即可。
但如某女61岁寿终，则必按“女逆”之法推演，即10岁对离，20岁对震，30岁对坎，40岁对兑，50岁对离60岁对震，61岁对艮（丑山），此妇为丑山本命也。
注：推本命山之时，按“每十岁跳一山，零不用跳”。水书还规定，推跛山才有“逢丑逆位”之说，推盲山、风山均不用“逆位”，问原因，水书先生韦光荣说，因为跛脚人走路时，明虽上前易经八卦问事，看似后退之故。不管怎么样，水书易讲的“逆数”主要是指“逆时针推演”之意。水书推演男女性生者本命时顺推，推演女性亡者本命时逆行，这与《说卦》“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同出一辙。
为什么水书易会有这种来于上古易经的“逆位”推遁之法呢？按前几章的论证，原因在于水书——这种用图画符号记录的易经本身就来于伏羲、炎帝时代，那么水族人为何独自传承这种古易呢？原因是水族为共工后裔，而共工却是精通天文地理的天文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