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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乃今文经学派(官方易学)神秘主义思潮发展的产物

【前言】

传说中国古代大禹治理洪水时,有神龟背负图像出现于洛水,所负纹理排列于背甲,有数从一至九,此即《洛书》。“洛”指洛水,是黄河的支流之一,现有北洛河、洛河之别,古洛水为北洛河,东南汇入渭河。龟长寿,是中国古代四灵之一。在洛水负书而出的龟有的记为“神龟”,有的记为“灵龟”,二者都是指一种生物。

《洛书》同样由两种点——白点和黑点组成。《洛书歌》:“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在中央。”

【西汉《易纬》和九宫说】

西汉末年,由于社会危机的加深,谶纬开始流行。谶纬乃今文经学派(西汉官方易学)神秘主义思潮发展的产物。谶为神秘的预言,即天启;纬指纬书,即对儒家的经书作的神秘主义的解释,六经皆有纬。《易纬》是对《周易》经传文所作的解释,是汉易中的一个重要流派。纬书已失传。关于《易纬》部分,后人辑有逸文,其中以《乾凿度》为《易纬》解易的代表作。

《乾凿度》从易学史上看,可以说是汉易的“系辞传”,即汉代易学通论。其对《周易》的性质、八卦的起源、卦爻象的结构以及筮法的体例都作了解说,对汉唐易学的发展起了很大的影响。其中关于阴阳二气的运行及其同八卦的关系,《乾凿度》提出了九宫说:

“阳动而进,阴动而退。故阳以七,阴以八为彖。易一阴一阳,合而为十五之谓道。阳变七之九,阴变八之六,亦合于十五,则彖变之数若一也。阳动而进,变七之九,象其气之息也,阴动而退,变八之六,象其气之消也。故太一取其数以行九宫,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五音六律七宿,由此作焉。”

“彖”,郑玄注谓“爻之不变动者”,指筮法中的七八之数和少阴少阳之象,乃不变之爻,称其为彖。六九之数和老阴之象为可变之爻,称其为变。此处讲爻象的变化和阴阳之数的关系。其以七、九为阳数,六、八为阴数,阳主前进,阴主后退,这是来于阳气主生息,阴气主消失。所以阳数前进止于九,阴数后退止于六。因为七八之数乃不变爻,六九之数为可变之爻,易主变易,所以《周易》以九六之数代表阴阳二爻。

下文接着提出了九宫说。认为太一取阴阳之数即从一到九的次序,运行于九宫之中,九宫有四正和四维,其数相加,亦皆十五。按郑玄注,四正四维,亦是八卦所处的方位。四正卦即坎离震兑,四维之卦即乾坤巽艮。太一行于九宫,亦是周行于八卦之中。坎离震兑四卦居于北南东西四正位,即四正;乾坤巽艮四卦位于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角,即四维。

《乾凿度》的九宫说乃京房卦气说的发展,其目的是以阴阳之数的变化,说明一年节气的变化。“太一”即太乙,北极星神。当时的天文学,以北极星主管一年四季的节气,奉北极星为天神,并依二十八宿距北极星的位置,测定二十四节气的变化。九宫则本于古代的明堂制度。《管子·幼官》、《礼记·月令》和《吕氏春秋·十二纪》都认为天子在一年四季轮流居于九室,天子所居之处称为明堂,又称为玄宫。明堂分为九室,是效法天分九野,地分九州。九宫配以九个数字,大概受了汉初的《九章算术》的纵横图的影响。纵横图,即纵横相加皆十五,乃古代魔方,一种数字游戏,欧洲数学史上称之为magic 。后段五音配十干,六律配十二支,七宿即二十八宿,其数相合为五十,意思是说九宫之数亦符合大衍之数五十。

纬书将《周易》的太极同汉人崇拜的太一神即北极星神视为一体,正是汉代官方倡导的神秘主义在易学中的表现,并对东汉经师解易起了一定的影响。如马融注太极说:“易有太极,谓北辰也。……北辰居位不动,其余四十九,转运而用也。”(引自《周易正义》)。马融的太极观,后经过王弼的改造,终于引出以太极为虚无实体的结论。

《易纬》的九宫说,到了宋代,被易学中的图书学派所吸收,如刘牧说,被视为河图(现洛书),后被蔡元定视为洛书,成了宋明时期象数学派解易的重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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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洛书》与九畴】

《古文尚书》中记载大禹效法《洛书》,成就了治理天下的九类大法则。《今文尚书》中记载周武王讨伐殷纣王,取得胜利后杀了殷纣王,立纣王的儿子武庚为殷王后人,将箕子带回镐京,向箕子询问天道。箕子为周武王陈述天地的九大法则,制作《洪范》。

《尚书》是中国最古老的皇室文集,是中国第一部上古历史文件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迹著作的多体裁文献汇编。相传《尚书》为孔子所撰,先秦时有100篇,至西汉初,仅存29篇,用汉时隶书抄写,称为《今文尚书》。西汉前期,相传鲁恭王在孔子故宅墙壁中发现用先秦文字书写的另一部《尚书》,称为《古文尚书》,孔安国阅读后献于皇家。之后,宋、元、明、清多位学者努力,断定了《古文尚书》及《尚书孔氏传》的伪造性质。2008年7月,一位校友向清华大学捐赠了2388枚战国竹简,被人们称为清华简易经古筮法,这批简里有《尚书》多篇,与传世的《古文尚书》有很大差异易经古筮法,足以证明其为伪书。

《洛书》所列为数,《洪范》所陈为理:“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用皇极;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

在自然界中只有五行,在人类社会中只有五事,用五事参与五行,这是天人相合;八政是人依据自然的缘由;五纪是自然界显示于人的缘由;皇极是人类社会的君主统治天下的准则;三德是治政适应变化的方式;稽疑是以人事听从天命;庶征是通过推究自然现象来预测人事变化;五福六极是人事行为感动自然而自然回应以祸福。

因此《洪范》九畴自一至九所陈述的是天地人三才的道理:圣人参与调节治理国家大事,其最高境界就是达到自然与人验证感应祸福的界线,以此作为治理天下的大法则。而《洛书》和《河图》都是天地自然规律,《洛书》表征《易经》的阴阳之理、奇偶之数、方位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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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述】

《洛书》重在阴阳的变化,相对相加都是十,告诉我们做任何事有所变有所不变。“用五藏十”就是“持经达变”。《洛书》中气的运行为:1→3,7→9,4→2,8→6,两仪生四象。

《河图》为数的形体,《洛书》为数的功用。《河图》用五生数统率五成数,而将五行相同的数安排在同一方位,以道出其五行属性、方生状态与既成状态、所处方位等正常规律,这是数的形体。《洛书》用五奇数统率四偶数,而各数分别居于各自的处所,以阐明阳数统率阴数引起系统变化,这是数的功用。

将《河图》横列的九、四、三、八数分别居处于《洛书》的左边,将《河图》纵列的二、七、六、一数分别居处于《洛书》的右边,则八方的位置成就,而八卦的方位也定下来。这是自然天成的道理。

【预告】

下一章讲述卦象。